2012年1月16日 星期一

1月17日--冬冬隆冬搶

很多日本人對台灣的天氣有著異常炎熱的想像,我經常被問到台灣是不是一整年都穿短袖。(不過題外話我去英國旅行被搭訕的時候,對方還問我台灣的山裡是不是有叢林和猛獸)。所以從去年秋天起我這個熱帶人就時不時被恫嚇不要小看日本的冬天,我也很戒慎恐懼地想說那我似乎應該鍛鍊一下,出門時就故意穿得比較薄一點。結果十二月一來,真的冷到必須穿毛衣的時候,在台灣堪用的長袖T又派不上用場,頓時就有種那我到底在幹嘛的感覺。其實和往常比起來,今年的冬天真的比較不冷(歌神學友是不是有首這樣的歌?)。過年時看電視轉播日本大學傳統的「駅伝」(形式上類似馬拉松接力)比賽,裡頭剪了幾秒以前的轉播片段做對照,一看幾十年前同樣路段在同樣的時節早就已經積雪了,當下又再次被全球暖化危機震撼到。
 
雖然阮尪總是嚷嚷著夏天怎麼不趕快來,我在冬天卻是很自在。我住的地方大概是不太會下雪的區域,所以偶而會想像自己還沒見過的下雪情景會是怎麼樣。有天出門要去打球的路上,和往常一樣的路線正要進到山區的上坡處,突然感覺到眼睛裡刺進涼涼的感觸,抬頭一看就好像有人正從空中灑下大量金粉,迎面而來許多閃閃發亮的小點打在身上臉上,周圍的空氣裡也充滿著金色光點。那冰涼感觸像水但不是雨也不是冰,一時還搞不清楚是什麼,但心中竟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動(自行搭配了宮崎駿卡通風之谷裡小孩哼唱的那段配樂)。我立刻環顧四周想說會不會是下雪了,結果往更遠的山區看去,原來今天清晨比以往起了更濃的霧,而我正騎進霧中,裡頭飄散的水氣反射太陽光線所以看起來變成金色的。山區旁的樹林,頂上全都結了一層薄冰,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眼前景像大概就是這個地區被叫做「冰丘」的原因啊。總而言之真是一段有趣的體驗,也證明了我在冬天對發現新事物的興致是鼻腳(「比較」的做作念法)高昂的。
 
因為行動力變高所以我閒著沒事時又開始做起餅乾,希望回台灣的時候炫可以用她的秘密美味餅乾食譜跟我換代購初回版單曲一張。以上!

2012年1月9日 星期一

大喜利--年貨

你在迪化街看到某攤前排了一條人龍,該攤的販售員正在高喊的推銷口號是什麼?

心頭熊的不負責低階苔目(DJ time)<第二回>

今天要介紹的不是新歌,而且家喻戶曉的程度應該也輪不到我用「介紹」一詞─サザンオールスターズ南方之星的「真夏の果実(真夏的果實)」─那我就大膽推測聽過這首歌的人中不存在有說它不好聽的吧?我個人是聽了二十年還歷久彌新沒事就會拿出來供一下掉幾滴眼淚這樣。
 
這首歌詞曲都是出自桑田佳祐先生之手,旋律動聽餘韻不絕於耳,在repeat鍵還沒被發明的卡匣時代會讓人不嫌煩地一直去按倒帶鍵,用黑炭微米強力棉花棒去掏都掏不出來的黏耳度不用說,其實歌詞部分我認真去讀後立刻就發現迎面而來非常強的力量,大概就是好姨吃到佛跳牆後情不自禁蹦出三個好的fu。文字寫得既直接卻又優美,悲傷滿溢和被壓抑的情緒同時感受得到,日文裡面說那種感覺叫「せつない」,不過中文很難確切的表現這一詞,所以我也不太能說明。
 
我的中文不負責亂亂翻絕對是不及桑田佳祐先生原詞精彩度的萬分之一的,但想說既然要翻還是以全文意境為重,所以選擇用詞和譯法時就捨棄了部分精準,就請大家看時別太講究單字個別意思對照上的誤差喔。
 
這次我依然不會放影片所以依然很厚顏地只舖了一行簡陋的連結,希望大家高抬貴手用您的尊指一點:
簡陋的聯結
 
不負責亂亂翻中文如下:
サザンオールスターズ─真夏の果実
作詞‧作曲/桑田佳祐


2012年1月4日 星期三

1月5日--過日本年


雖然現在才道新年快樂在日本有點太晚了,不過在台灣我們的新年可以過上一個半月,所以應該還來得及講講新年話題吧。
 
日本的新年假從12月28、29日(公司自訂)起休到1月4、5日左右,跟我們的過年一樣有連休。雖然也有年夜飯等種種習俗,不過已成家的孩子未必都會回父母家團聚。我們沒有出遊計畫,所以30號就回大阪公婆家了。
 
阮尪一家的過法走簡約傳統風,也就是習俗上該做的事都有做但沒那麼盛大拘謹。一進客廳就看到這次公公向知名業者訂購的「おせち」年菜料理已送來放在桌上,婆婆特別等我們回去才一起拆開看。這套三層的餐盒據說要價四萬(多?)日幣,內裝大多為高級食材的傳統年菜。至於傳統年菜的內容是什麼呢?其實吃年菜有藉由食材的名稱來招福的意義,就好像我們吃魚會年年有餘吃年糕會步步高昇吃克寧奶粉會長得跟大樹一樣很容易理解吧。不過年菜要等到31號晚上才吃,而且我這會才知道原來還必須要在12點,也就是跨年同時吃。一聽說有這樣的規矩我就開始莫名地非常期待,可能是因為吃這件事被賦予了某種不單純(?)的使命感吧。
 
傍晚婆婆又進廚房開始忙,我幫著她煎鰤魚、切大量的魚板,一開始以為我們是在準備晚餐,只見婆婆又拿出一套三層的陶瓷餐具,說要把這些和她做好的滷菜分裝進去,一問才知原來這也是年菜系列!婆婆看我恍然大悟就解釋說,其實年菜本來是要讓主婦年節時也可以休息,便在過年前先做好數天份的料理,所以這大量的食物其實要吃上好幾天的。我不好意思說其實我並沒有被食物的量嚇到,因為以台灣人過台灣年的食量,一個晚上解決這六層塔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晚上邊吃河豚火鍋邊看過年特別節目,這類節目都很長,動輒五六個小時,看著看著很睏回房睡去,然後一覺醒來自己就滿三十歲!這天也是在家吃吃喝喝,體驗一下窩在暖桌吃橘子的冬日風情,等著迎接我期待的晚餐時間。因為繼年菜傳說後我又聽聞原來還有吃年越しそば(跨年蕎麥麵)跟雑煮(鹹年糕湯)的習俗,沒想到一個晚上要進行這麼多神聖的進食儀式,光想像就很興奮。晚餐是火鍋配電視接力賽的第二夜,吃完後和大家一起切了蛋糕,東摸摸西摸摸跨年時刻不知不覺到來。見婆婆拿出過年專用的免洗筷我又是一驚,紙套上面還寫了各人的名字。差不多十一點四十五分我們吃了蕎麥麵跟年糕,十二點互道恭喜後開始向年菜進攻。雖然年菜裡面很多我不太敢入口的食材(傳說中的醃漬海鮮類),但很神奇地經過這項儀式後好像真的比跨年倒數還更有踏進新的一年的感覺。
 
大年初一,習俗上要到神社「初詣」。著名神社會聚集人潮,不輸天后宮搶頭香那般情景,所以我們就近到公婆家徒步數分距離的神社參拜。參拜完後大家通常會去抽個籤,阮尪抽到大吉,我抽到小吉。籤詩裡面寫的是我最不能接受的那種不走運法,有多不能接受我只能說我還寧願抽到凶。連阮尪安慰我說他小學時連續六年抽到凶,也無法撫平我這支籤在我心中留下的疙瘩,失落感就一直延續到年初三我們回家。
 
大致上我第一次過日本年就如以上所述,我的感想是台日兩地習俗雖有不同,但人們在對處過年一事的心境上某些部份挺相似的。今天阮尪很沒勁的去上班了,但接著的周末到周一又是三連休(一月的第二個星期一為成人之日),真是巧妙的緩衝休法。這次過年我沒胖到,大概因為乾燥寒冷用光我的能量脂肪根本不夠囤積,不過想必台灣新年會讓我臉上有光(因為泛油)的回日本來。台灣年真是好捧油啊。